If We Meet Again...（6）
2001-12-20 00:00 | S.C.
[哇~ 好大,这是魔晃炉?] Tifa环顾著四周,从铁链上慢慢爬下去.
[小心一点,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.] Cloud叮咛,跟著她爬下铁链.
[!!!] 一著地,Tifa全身笔直, 硬的看著她眼前通往更深处的门.
一模一样,跟七年前.
有个跟Tifa她爸爸年纪,体型都差不多的男子,以同样的姿势,倒在同样的地方,他们的身上,也都同样的,插著Sephiroth的那把长剑,正宗.
源源的血泊,自那人体涌出,流了一整地.
[!!] Cloud急忙伸手把Tifa拥入怀中. [不要看! Tifa! 不要看!] 他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.
[爸…爸爸…] Tifa痛苦的抱著头,弯下身. 眼泪也,完全不受到控制的狂泄而下. [爸爸…被杀了…被Sephiroth…]
[Tifa,不是! 那不是你爸爸!!] Cloud只能紧紧的抱住她.
[刀子…穿过爸爸的身体…血…血流了满地…] Tifa自言自语的说著,根本听不见Cloud的叫唤. [爸爸…死了…大家…都死了…] 她的手,颤得厉害,几乎抓不住Cloud的衣服.
[Tifa!! Tifa!!] Cloud捧起她的脸,大声叫著. [看著我!]
[Cloud…] 睁大了眼,Tifa看著他. 自她眼中涌现的泪水,浸湿了Cloud的手. [Cloud…你遵守了我们的约定…你来救我了…] 这是她七年前,所说过的话. 然後,昏了过去…
[Sephiroth!! 你太过份了! 用这么残忍的手段!!?] 抱著昏厥的Tifa, Cloud愤怒的大吼著.
[虽然不是最好的方法…却是最快的方法. 也可能是唯一的方法.] Sephiroth从暗处走出来. 面无表情的轻述著.
[太残忍了!!] Cloud不以为然.
[再怎么肮脏,卑鄙的工作,都要有人来做. ] Sephiroth说,将正宗从那人身上拔起. [所以这个世界上,需要坏人.] 他说,转身准备离去.
[Sephiroth!!] Vincent这一叫,他停下了脚步.
[你不是被制造出来的怪物! 你是人类!!] Vincent走上前. [我认识你的母亲,也认识你的…父亲.] 略带痛苦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.
[………] Sephiroth略带惊讶的回头看著Vincent.
[你是在Nibelhem出生的,Sephiroth.] Vincent又上前一步. 可是,Sephiroth却慌张的退开. 他不习惯让人如此靠近他,因为,除了在战斗中的敌人外,不曾有人主动接近过他…
[现在…说什么都太迟了…你不这么觉得吗?] 被逼得无路可逃的Sephiroth,唯有,逃离. 只留下这句话…
[妈妈…] 躺在床上的Tifa 湖不清的叫著. 她的记忆正一点一点的回复.
我脱下手套,轻轻的为她拭去眼泪.
她梦见了母亲吗? 在她八岁那年过世的母亲.
我也记得.
Tifa哭泣的声音,Tifa的眼泪,我都记得,那是我的烙印.
你为了见死去的母亲一面,一个人跑到有怪物出没的山脉,却不慎跌落…那一天,我是为了保护你才跟著你走上山的,但其实…我根本没有保护你的力量…
[Cloud…] Yuffie打开门,探头进来. [情况怎么样?]
我和Vincent从Nibelhem把Tifa带回Costa del Sol之後,其他人也听到风声而赶了回来(Vincent有跟Reeve联络,大概是Reeve通知其他人的吧?)
[不知道…] 我回答,我真的不知道. [她的精神还处在恍惚状态…我也不晓得,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.]
[她的记忆会恢复吗?] Yuffie从门边走近.
[希望如此.] 我希望Tifa能想起一切. 想起自己说过的话,也想起…我说过的话…
[她在哭呢…] Yuffie把头凑过来.
[………] 这是挖苦吗? Yuffie? 挖苦我明明知道Tifa会想起的是一段残绘的过去,却仍这么希望?
[…如果有什么事的话,我就在外面.] Yuffie说,关上门,走了.
[妈妈…] Tifa又重复了一遍. 那是个八岁的小女孩心中,沉痛的记忆.
[爸爸!] 正想伸手擦去那不停滑落的泪水,Tifa突然大声叫了出来.
不,那是哭喊.
[没事了,Tifa,都过去了.] 我越过身,将躺在床上奋力挣扎的Tifa抱起,像是哄小孩似的在她耳边低语. [都过去了…] 我说,觉得自己的视线,也 糊了.
七年前的那一场悲剧,夺去了我们的家人,我们的朋友,我们的一切. 七个年岁过去了,悲恸…依然存在我们心中. 就像昨日般鲜明.
灼热的火光,吞噬了整个村庄. 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,那在眼前,活活生生被烧死的人们…他们可不会迅速,安静的死去…那凄厉的惨叫声,身体的痛楚…心理的痛楚…到现在,还是存在…在我的梦里,也在Tifa的梦里.
[Cloud……] 停止了挣扎,Tifa叫著我的名字.
[!!] 以为她醒了,我迅速的将Tifa置回床上. 可是,阖上的双眼,只有泪水,不停的落下. 湿了我一整个臂膀.
我转头,看向床头的钟. 凌晨2:17…
"啪喳"的一声,我身後的门被粗暴的打开了. 不用猜,这一定是Barret. 他也赶回来了吗?
[Tifa她…] 他气喘嘘嘘的说,是一路跑著过来的吧?
[没事.] 我回答. 心中这么祈祷著.
[那她为什么在哭?] Barret大刺刺的走到床边,可以说是用逼问的口气.
[因为她开始想起了过去的事情.] 会是什么事呢?
Nibelhem的惨剧过後,Tifa就被带到了Midgar. 之後的五年间,Tifa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
[什么事让她那么难过?] Barret问. 他没大脑的程度有时候让我很佩服. [我所认识的Tifa一直都很快乐,很坚强的.]
[再怎么坚强,她也是个女孩子.] 我回了一句. [要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孩子…独自在那样的贫民区生存下去,你以为很容易吗?]
[…!] Barret哑口无言.
在她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亲人被杀,家乡被毁之後,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醒来,不认识任何人. 那种不安与彷徨,连我也无法想像,然而,她却走过来了. 即使只有她孤独一个人,她也是咬紧牙关,走过来了.
[如果需要我的话,就叫一声.] Barret搔搔头,走出去了.
我问过你,Tifa. 问你这五年都在做什么. 而你,也只是笑著说"没什么啊. 倒倒酒,端端菜,就这样."然後,继续笑著.
你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渡过这五年的? 在现实环境的压力下,无视著自己还未痊愈的重伤,在陌生的土地,陌生的人群中开起酒吧,对自己身,心的创伤视而不见? 然後,在 脏的贫民区中每天与醉酒的客人和找碴的流氓周旋? 甚至被那群对你虎视眈眈的变态搔扰!?
Tifa! 我…
[Jessie…Biggest…Wedge…] Tifa嚅嗫著. 泪水,又开始涌现了.
你已经…想起了Avalanche的事了吗? 第七城市倒塌,害死了所有的人,也包括了你的伙伴们.
又是一个…痛苦的回忆…
[……] 回过神,一只装著冰水的玻璃杯出现在我眼前. 是Vincent,他什么时候进来的?
[喝点东西吧?] Vincent说,等我接过杯子.
[…] 我喝了一口.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.
[她的笑容…是为了别人而存在的.] 他说,看著那在床上不停哭泣的Tifa. [却自私的不把眼泪分给任何人.]
Vincent也知道?
两年前,当我们一起旅行的时候,Tifa时常在深夜,离开我们的营区,一个人孤独的哭泣著. 後来,我才知道. 是为了我.
那时…我充满了不安,不知道自己是谁,不知道自己在这过去的五年间,在哪里,做了什么. 就像个撒娇的孩子,藉由你,来确定自己的存在. 而你,也耐心的,一次又一次的安抚我,告诉我,我就是Cloud Strife,你的同年玩伴.
可是,Tifa! 其实你自己也没把握. 你也无法确定,我是否真的就是Cloud…我的不安可以藉由Tifa消除,但是…你的不安,却无处可去…
你就像天空一样,拥有白昼与黑夜两种完全不同的面孔,在人前欢笑著,却在孤单一人时,悲伤哭泣.
"Tifa…不要哭…"-------如果有…说出来的勇气,就好了.
那时,我虽然都会尾随著你走出营区,却只敢躲在远处看著你哭泣的背影. 我没有勇气上前去问你"为什么",因为,我也害怕知道真相.
如果…我不是Cloud的话,怎么办?
不过,幸好,那都过去了…
[不要自责.] Vincent说,轻拍我的肩.
自责?
对,自责. 为我的不後悔自责.
原本,Tifa可以就这样子遗忘过去的恶梦,重新开始她的人生. 但是我却…希望她可找回那些记忆,甚至…眼看著她如此悲伤的哭泣,而不後悔…
[谁都会一段惨痛的过去.] Vincent望向窗外,正下著大雨. [那就是为什么我们现在这么坚强的原因.] 说完,他又悄然离去.
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雨?
我自床边的椅子站起,走到窗边.
[Aeris…Aeris…] Tifa开始啜泣,哭喊著.
Aeris…你连Aeris的事…也想起来了吗? 那时…我们眼睁睁的看著她在我们的面前被杀,自己却…什么事都…做不出来.
你哭了一整天,在那池畔,始终不肯离去. 那也是我第一次,看见你在人前哭泣…
[Tifa她…] 全身湿答答的RedXIII突然出现在房里. 是冒著雨赶回来的吧? [总是很温柔的笑著.]
我回过头,看著这个用四支脚走路的伙伴走近Tifa的床畔.
[我以为我很了解她…] 低下了头,RedXIII的尾巴晃动著. [她的害怕,恐惧,不安,或喜悦,我都知道.]
它到底想说什么?
[但是…我不知道…] RedXIII摇头. [我真的不知道…在她的笑容背後,竟藏著这么多的泪水…]
[她总是在清醒的时候强忍著.] 我回答,又为她抹去泪珠.
[现在情况怎么样?] Cid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.
[不晓得…] RedXIII不安的说著. [她的记忆好像恢复了…]
[那不是很好吗?] Cid走到她床边,看了一眼.
[…d…Cloud…] Tifa重复著我的名字. Cid和RedXIII也跟著把视线转到我身上,我感觉一股燥热爬上我的脸…
但是,立刻. 那股燥热便随著你不停落下的眼泪,消失无踪.
为什么!? Tifa!
我带给你的只有泪水吗?
我知道我总是害你担心,但是我…
[我以前听大小姐说过...] Cid似笑非笑的说著,打断了我的思绪. [她说时常因为不了解你在想什么而感到不安…] 他拿出一根烟,却四下找不到打火机. [Cloud,我们都知道你不会说好听的话. 但是你总不能因为不会说而不说.]
[……!!!] Tifa…真的这么说过?
[RedXIII,借个火.] 遍寻不著打火机的Cid,最後一把抓起了RedXIII的尾巴,点燃香烟.
[喂! 你这是做什么!?] RedXIII 收回尾巴,有点不高兴.
[小气鬼! 你又没损失!] Cid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.
[你们两个,要吵到外面吵.] 我说,指了指门.
[啧…] Cid和RedXIII有点不甘心的走向门. [有什么事的话,叫一声.] 然後,关上.
"时常因为不了解你在想什么而感到不安…" Cid说的那句话仍在我耳边缭绕.
Tifa这个……<font size=5>大笨蛋!</font size=5>
当你对我说 "可以传达心意的,不是只有言语而已哟,Cloud" 的时候,我还以为,你懂了…原来你…什么都不懂嘛!
"我在想什么?" 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!?
你自己也明明知道的!
当我…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的时候…
当我....连母亲对我说过的话都残破得无法连贯的时候…
Tifa,只有你. 只有对於你的记忆,完整的保存在我脑海里…
"我在想什么!?"
这难道…还不够明显吗?
两年前你捡到我的时候,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,甚至连话也不会说,但是,我却叫得出你的名字…大笨蛋…像你这种人,怎么有资格说我木头!?
[…Cloud…] 你又开口了,叫著那个我不愿承认的名字,因为你的眼泪.
[对不起…] 我说,轻轻的为你拭去泪痕.
我在反省了.
[这个…] Cait Sith从门缝中探头进来. [都凌晨四点了…你还没睡啊?]
[你不也是?] 我苦笑著. Reeve,现在整天忙上忙下的,居然还抽得出空过来?
[刚开完会.] Cait Sith谦卑的搔头,有点不好意思. [抱歉,这么晚了还来打扰…Tifa怎么样了?]
[记忆恢复了吧?] 应该是那样没错…
[喔…可是你看起来好像不大高兴…] Cait Sith陪笑著.
[她一直在哭…一整个晚上了…] 我回答,望向床上的Tifa.
[这样啊…] Cait Sith跳近Tifa的床边,歪著头看. [她也经历了不少不愉快的事…现在一下子全部一起涌现…也难怪她会承受不了…]
[……] 我点头,开始对自己做的选择感到怀疑…这真的是我所希望吗?
[不过,不要紧的!] 眼前的黑猫突然亮出了一个开朗的笑容. [Tifa并不是只有不好的回忆而已,她还有我们啊.]
[!……]
[打起精神来吧,Cloud.] Cait Sith摇摇晃晃的跳回门口. [Tifa她比你还坚强呢.]
[Cait Sith…] 这滑头猫,不是为了担心Tifa而来,是为了担心我才来的吗?
[那我去睡了.] 摆动著毛毛的小手,Cait Sith关上门了. [啊~~ 累死了!] 门外传来的声音,渐远.
[Cloud…] 你又叫了我的名字. 但是,不同的是,这次,浮现在你脸上的,是一抹美丽笑容,伴著你的泪水.
[Tifa…] 坐在你的床沿,看著你,我也笑了…
Cloud一睁开眼,看到的,就是时钟. 八点多了.
他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著的,对於昨日的最後一个记忆,是Tifa的笑容. 之後,就迷迷糊糊的趴在Tifa的床沿睡著了.
[……?] 他拿起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.
[Tifa?] 揉了揉睡眼,才发现,原本躺在床上的Tifa,已不知去向.
[……] Cloud走出门,听到有声音从厨房传来.
[啊,吵醒你了吗? 真抱歉,我已经尽量很小声了…] 一走进厨房,迎面而来的是Tifa美丽的笑容. 说著,跟两年前同样的话.
[…不,我睡得很好.] Cloud的嘴角,浮出了笑容,他也记得这段对话.
[饿了吧? 想吃什么?] 她拿起毛巾擦著她沾满水珠的双手,继续说著.
Cloud走近Tifa,正想说什么,厨房的另一角,Yuffie冒了出来,惊讶的叫著. [Tifa!!?]
[Yuffie…好久不见.] Tifa笑了,露出怀念的神情. [你长大了...也变漂亮了…]
[Tifa…] 其他人也跟著从客厅的方向走来,看见Tifa,全都呆住了.
[大家…好久不见了,都好吗?] Tifa也跟他们打招呼.
[Tifa!!] Yuffie一个箭步冲过来,紧紧抱著Tifa,开使哭了起来…
[我也很高兴再见到你,Yuffie.] Tifa安抚著抱著她抽泣的Yuffie.
[Tifa…] Cloud困窘的看著她,和死命抱著她不放的Yuffie.
[我回来了. Cloud.] Tifa温柔的对Cloud笑,深红色的眸子,闪亮著.
[欢迎你…回来.] Cloud说,轻笑.
窗外的雨,还是下著. 但是,对Cloud来讲,终於天晴了.
[Aeris!! Aeris!!] 遗忘之都,Aeris安息的湖边,Tifa叫著. [Aeris! 拜托你出来吧! 我们需要你!!] 叫著,声音有些沙哑了.
Cloud一行人,冒著雨,来到了遗忘之都. 是Tifa提议要来的.
因为,现在能够帮他们解决这问题的,只有Aeris.
[……] 大家都静静的期待著. 但是,一整个下午了. 没有任何回应.
[Aeris…Aeris为什么不回答我…?] Tifa难过的低下头. 细小,像是雾气的雨滴散在空中,晶晶亮亮的.
[Aeris已经…不在这里了吧…?] RedXIII走到Tifa的身边,小声的说.
[………Aeris…] 坐在湖边的Tifa看著平静,没有任何波纹的湖面.
[该回去了,Tifa…总还有别的办法的…] Cloud蹲下身,轻拍著Tifa的肩,安抚著.
[………] 没有回过头去看Cloud, Tifa只是轻轻的点头.
随後,所有人提著沉重的脚步,带著忧伤的心情,离开了.
[……] 一个身穿粉红色连身长裙的女性,出现了. 漂浮似的,踩在水面上,没有激起涟漪. 一双绿如翡翠的眼睛,夹杂著悲伤,喜悦,还有更多,更多的怀念,目送著他们渐渐远去…
夜雨,下著. "啪 ","啪 "的敲打著玻璃窗,溅起了水花.
[……] Tifa趴在玻璃窗前,望著窗外的大雨,和自己的倒影,轻叹了一声. [应该还有回转的馀地.] 她转过身,对著一屋子的人说. [我想….] 她自己也不确定.
[我比较赞成Cid的提议.] Barret举手反对. [先找到Sephiroth那个混球,再狠狠的抄了他家祖宗十八代,X他妈的我看他还变得出什么把戏!?]
[!……] Vincent略带杀气的看向口无遮拦的Barret. 骂Sephiroth可以,问候他妈可不行.
[是语助词! 语助词!] 察觉到杀气的Barret紧张的大叫.
[要杀他没那么容易的…] Cloud低头沉思著. Jenova的细胞将他的生命力增强了好几倍. [更何况我们现在没有任何魔石…连能不能制服他都很难说…]
[不一定要用这种方法解决啊…] Tifa想要说服这群有暴力倾向的人. [好好的跟他说…也许有机会的. 他并不是那么不可理喻的人.]
[Tifa…你在帮他说话?] Cait Sith趴在Mog娃娃上懒懒的说.
[他可是烧毁了你家乡的人耶.] Barret补充. [还是说因为他救过你和Yuffie,你就放过他了?]
[不,不是的!] Tifa突然激动了起来. [不是的…] 然後,声音越来越小.
[Tifa…] Cloud走上前.
[我不原谅他…] Tifa的眼框红了起来. [他杀了我爸爸…毁了我的家园…夺走了我的一切…也许我…一辈子也无法原谅他…]
近似啜泣的声音,所有人都静了,只有雨声,附和著风声.
[但是…爸爸死前的最後一句话…] Tifa紧紧的咬著下唇,不让泪水掉下来. [他要我…快乐的活下去.]
[……] Yuffie低下头,想像著,如果自己的父亲也这样子死在自己眼前的话,她会怎么做.
[不是要我替他报仇…是要我…快乐的活下去…] 说著…低下头. [因为Sephiroth,我失去了一切…我恨他.]
[但是…我不要恨任何人…] Tifa慢慢的抬起头来. [我要快乐的活著.] 她笑了,在人群前. 笑得那么美,那么灿烂. [因为,那是爸爸的最後一个愿望.]
[你并没有失去一切.] Cloud又上前一步,走到Tifa的身边,轻拍她的背. [你还有我…们…] 挤尽了他最後一滴勇气,他说.
[嗯.] Tifa点点头,继续笑著. 隐藏在眼框的泪水,晶亮的闪烁著.
[我也觉得可以先试著跟Sephiroth沟通.] Cloud对众人说. [说不通的话再开打也可以,反正我们没损失.]
[这样也好.] RedXIII赞同的点头.
[说说真的有用吗?] Cid搔头.
[他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是个恶魔.] Cloud解释. [他曾经是个人人景仰的大英雄.]
[有时候我觉得Sephiroth很可怜…] Tifa接口. [究竟要承受多少痛苦,多少煎熬,经过多少挣扎…才能把一个"人"化身为"恶魔"…?]
[……] 大家,都沉默了.
下了一夜的雨,终於在早晨放晴了.
山谷间的风,像叹息似的,吹向大地,吹向Nibelhem,这个早七年前就该荒废的城市.
"磅啷!!" Tifa将倒塌的屋顶板块掀开,摔落一旁. 发出了巨响,也扬起了灰尘.
另人想不透,那么娇小的身躯,那么纤细的手腕,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?
[……] 掀开了屋顶板块之後,Tifa四下张望著. 她现在正站在自己的房间"上面". 原本是她的房间,应该这样子讲,因为现在这里只剩下残破,狼狈不堪的木材,七零八落的散落得到处都是.
她只是静静的看著.
"啪矶"
一个像是小木枝被折断的声音从她身後传来.
[早安.] Tifa从她深沉的思绪中回过神,轻轻的说,并没有转过身. 她知道是谁. [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] 她出门前没有跟任何人讲过要去哪里.
不,她连要出门都没跟他们说. 一个人乘坐小行的飞行器来到Nibelhem.
[直觉.] 那人回答.
[你在这里多久了?] Tifa低下头,看著自己的脚,始终不肯面对Cloud.
[从你在巷口发呆开始.] Cloud回答,注视著Tifa的背影. 她在哭吗?
之後,他们沉默了好一阵子,彼此都没有说话,只有Tifa翻动著破损家具的声音.
[起床之後没看到你,大家都在找…] 许久,Cloud说,打破寂静.
[对不起…] Tifa停下了动作. [让大家担心了.] 一转身,挂在Tifa脸上的,竟是温柔的微笑. 这也是Tifa的特殊技之一,只有她,才能够在想哭的时候,那么美丽的笑著.
[……] Cloud有点失望.
她有权力哭的,在这里,更何况又只有他们两个人. 但是,为什么不哭? 因为自己不够资格吗?
[…你在找东西?] Cloud转移话题.
[嗯…] Tifa应了一声,继续在这倒塌得一遢糊涂的房子间搜寻.
[!] 掀开了被杂烂的柜子,Tifa看见了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. 她迅速的捡起盒子,并很小心的打开.
空的.
[啊…] Tifa失望的轻叹,像个泄了气的皮球,瘫软的蹲下身,缩成一团. […强盗…] 她嘟起嘴,骂著.
[是什么东西?] 看到Tifa这么失望的模样,Cloud走到她身边问.
[…两年前你送我的戒指.] Tifa有气无力的回答.
[啊!?] Cloud瞪大了眼睛.
[你忘了?] Tifa抬起头来,无辜的看著Cloud. [两年前我差点死掉的那次,你送我的…]
[你没戴著?] Cloud扶著自己的额头. 因为Tifa总是戴著手套,所以他并不知道Tifa到底有没有戴那只戒指.
[洗碗的时候会弄脏啊…] Tifa理所当然的回答,不明白为什么Cloud会有这么夸张的反应.
[喔.] Cloud沉重的应了一声. 觉得自己真是个傻瓜. 尤其是当他想到他自己的手套下也戴著一只同款的戒指时…
[你还有这个啊.] 在极度的自我厌恶中,Cloud四处张望著,发现了一个在夹缝中闪亮的小东西,那也是他过去买给Tifa的戒指. 两年前一起旅行时买的.
[那个…不一样…] Tifa伸手接过了那只戒指,嘟囔著,受尽委屈的样子.
[…!!?] Cloud以为Tifa知道了那戒指的由来,在心中暗叫不妙.
[那个…是你"送"我的"戒指". 跟你"给"我的"装备"不一样…是特别的.] 虽然这么说,Tifa还是很小心的将她手上的"装备"收起来.
[Tifa…] 为了Tifa特别珍惜那戒指的事高兴,也为了Tifa还不知情的事松一口气,可是,却在同时,感到失望. 复杂的心情.
[等这一切都结束了…] Cloud的嘴角微微上扬了. [我再"送"一个"戒指"给你.] 他说,拉起蹲在地上的Tifa. [人没事就好了,戒指可以再买.]
[Cloud…] 睁大了眼睛,有点惊讶的看著他. Tifa脸上泛起了红晕.
[……] Tifa一脸红,Cloud也跟著脸红了. 谁都不敢说话,只是,对望著彼此.
Pipipipi~~~!!
就在著个时候,Cloud配在腰间的PHS像是捉贼似的警铃大作,吓得他们两人互相弹开了好几 .
[喂?] Cloud有点扫兴的接起电话. [嗯,找到了…好,我知道了…好,好.]
[Cid他们?] 收起电话後,Tifa问.
[嗯,正为了明天要去找Sephiroth的事头痛,要我们快点回去.] Cloud看向Tifa.
[这样啊…] Tifa歪著头,想了一下. [你是领队,你先回去吧. 我还想在这边多待一下…] 然後,转过身,缓步的走向别处. [我一个人在这边不会有问题的.]
[…你在发抖.] 本来不想说的.
[你真坏心眼.] 背对著他,Tifa停下脚步. [就不能假装没看见?]
[从以前到现在…我假装没看到的东西,已经太多了…] Cloud回答,站在她的背後,伸手将Tifa拥在怀里.
Tifa温热的泪水,打在他的手臂上.
[Carol, Cheri, Derick…他们都死了…就在我的眼前.] 终於,Tifa开始啜泣. [我并不想丢下他们…可是…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…我…]
[…] Cloud不晓得该说些什么. 他当时并不在场,没帮上任何忙,他甚至,没能保护Tifa. 他现在所能做的,就只有静静的听她把话说完,让她好好的哭一场.
Tifa哭泣著,没有再多说. 低著头,有如小猫咪一般颤抖,哭泣著,为了几个月前被毁的Nibelhem,也为了七年前被毁的Nibelhem.
许久,Cloud只是小心翼翼的抱著Tifa,像是怕把她捏碎,又怕她会逃走似的,不敢大意.
[你该…回去了.] 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,Tifa从Cloud的臂膀中抽开身,转过来,面对著他. [大家都在等你.]
[……] Cloud轻笑著,耸肩. [你在这,我去哪? 傻瓜.] 然後,顽皮的用自己的额头轻撞著Tifa的额头.
这一撞,Tifa也笑了. 然後,发现眼前的Cloud,愈来愈靠近,她闭上了眼睛……
Meteor.
那颗向著这星球直扑过来的赤红色流星,比我两年前看过的那一个更大了许多倍. 随著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,那高挂在天空的Meteor,已经大得几乎可以占去整个天空.
我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.
但是,我不恐惧.
我是我一族当中最骁勇善战的战士--Seto的儿子,Nanaki. 我不怕任何东西!
我有一群与我生死与共的同伴,为了同样的目标,向著同的地方前进. 或许我们的出发点不一样,但是,我们会在同一个终点站下车.
昨天,Reeve派人送来了许多物品,希望可以对我们有点帮助. 那时候我还以为他不会跟我们一起来了. (这也不能怪他,他这么忙.) 但是,他送来的那一堆东西里,除了回复药外,还有很好的武器和防具,而且其中,也有Cait Sith的Megaphone. 这代表了Cait Sith,也会跟我们一起去吧? 我不希望我们当中少掉任何一个…
Cloud和Tifa从Nibelhem回来後,大家也仔细讨论过. 世界那么大,要找到Sephiroth并不容易,更何况他做事又那么小心. 但是,我们知道他在哪里.
为了控制Meteor,为了使用黑魔石,Sephiroth必须要在魔晃能源很充足的地方,北方的大空洞.
Sephiroth,你等著吧,我绝对不会让Meteor撞上来的,不惜任何代价! 为了朋友,为了Cosmo Canyon,更为了父母的遗志!!
爸爸,妈妈,爷爷…
[RedXIII,一大早你在外面干什么啊!? Meteor有什么好看的? 你再不进来我要把你的那一份也吃掉了喔!] Yuffie打开餐厅的窗户对我大叫.
[啊-----!! 不行!! 我现在就进去了!!] 开玩笑! 哪能被她吃了? Tifa今天作的甜点可是我最爱吃的蛋奶酥.
然後,我慌慌张张的跑回房子里去,回到同伴身边. 温暖的感觉,就像回到家一样. 再过不久,我们就要出发去找Sephiroth谈判,这次,真的会死也说不定…但是,我一点也不害怕. (这次是真的!)
任务失败了,彻底的.
他们没能成功的停止Meteor. 一点机会都没有.
为了某种原因,Meteor它自己停止了. 就在他们到达北方大空洞的两分钟後.
[这是…怎么回事…?] Tifa惊讶的抬起头,看著那静止不动的Meteor. 先前令人感到不舒服的血红色已经不见了,像一个超大的月亮,高挂在天空.
[Sephiroth出事了吗?] RedXIII警戒的张望. Meteor停止了运作,它第一个想到的,就是操纵者出了问题.
这时,他们的身後传来了小石子滚落的声音.
[!!] 所有人机警的做出备战动作. 望向那站在高处的人影.
[Sephiroth!!] Vincent上前了一步.
[……] Sephiroth只是低头看著他们,并没有要跟他们起冲突的意思.
[总算出来了! 来吧! Sephiroth,是男人的话就拿起刀好好应战吧!!] 说著,Barret举起了他枪械的右腕.
[Ba…Barret…] Cait Sith汗流浃背,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拉住他. [先..先不要那么激动…]
[…虽然不是最好的方法,却是最快的方法…] 他说著,声音,和情绪都非常的平静.
[什么!?] Cid被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搞混了.
[你是指阻止战争的事吗?] 这话一讲,Cloud立刻明白了,他之前也听过Sephiroth在做过类似的事情後,说过类似的话. [你召唤Meteor是为了阻止战争!? 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那个目的!?]
[什么!? 什么!??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!???] Yuffie不解的嚷著.
[我说过了.] Sephiroth说,将他握在手上的长刀"正宗"挂回腰际. [所以,这个世界上需要坏人.] 然後,转身离去. 留下Cloud他们一群人,望著Sephiroth的背影,目瞪口呆…
[怎么不跟大家一起在里面玩?] 身後,传来了一个少女的声音.
[透气.] Squall转过身,耸肩.
宴客厅里,除了美妙的音乐外,也不时有愉快的欢笑声,和惊讶的呼声传出,看来大家都玩得很愉快.
为了这个庆功宴,校长可花了不少心思.
[哇~ 外面真的很舒服~] Rinoa靠著阳台上的栏杆,感觉夜晚的微风,轻轻的吹送著,很舒服.
[嗯…] Squall回答,靠在阳台的另一端,看著Rinoa愉快的神情.
[今天晚上的月亮也很美.] Rinoa看著Squall的背後,那一轮皎洁的明月.
[你知道那个传说吗?] Squall问.
[月亮的传说?] Rinoa顽皮的笑著,拉起Squall的手. [什么?] 好奇的眨眨眼.
[我已经忘了是从哪里听来的了…] Squall抬起头看著那轮明月. [小时候曾听说过…那月亮,曾是个差点撞毁这星球的陨石.]
[耶~? 为什么?] Rinoa瞪大了眼.
[是天怒吧…] Squall想了一下. [因为人们不懂得感恩,珍惜大地,而任意的破坏,争夺,引起战争.]
[所以神为了处罚人类就降下了大陨石?] Rinoa歪著头,觉得很有趣. 趴回栏杆上,看著天空. [那为什么最後没有撞上来?]
[是一个恶魔救了这个星球.] Squall回答.
[恶魔?] Rinoa愣了一下. [你说错了吧? 是天使才对?]
[不,是恶魔.] Squall摊开两手. [是他在那陨石撞上前不久停止了它的运作.]
[呼嗯~] Rinoa皱起眉头. [真奇怪…]
[那只是单纯的神话故事罢了,想那么多也没用.] Squall一副无所谓的样子.
[不过…没有撞上来真的是太好了,不然,就不能活著遇见Squall了.] Rinoa笑著,跟平常一样,那么的可爱.
Squall只是笑著,没有回答. 他最近开始变得会笑了,是因为Rinoa的原故吧?
曲子换了,原本柔和的音乐,换成了轻快的节奏,是Eyes On Me的舞曲版. 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时,跳的舞曲.
然後,一个流星划过天际,闪亮了一瞬间. 他们两个人都看到了.
Rinoa伸出右手,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,指著那颗流星,有些害羞的对著Squall笑.
Squall也笑了,拉过她的手,将她拥入怀中,然後,吻上了Rinoa粉红色的唇瓣.
[有没有录到!? 有没有录到!?] 一个少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,兴奋的问著.
[没有…没电了…] 少女身旁,绑著马尾的男孩子回答. 搔搔头,无可耐何的看著手上的V8.
[什么~~!!? 难得这么好的机会!!] 戴著牛仔帽的少女失望的叫著. [Squall, Rinoa,你们两个就这样不要动喔,我去找电池!] 说著,蹦蹦跳跳的跑开了.
[等…等等我啊,Selphie!] 拿著V8的男孩追了过去.
[喂! 你以为你们在干什么!?] Squall涨红了脸,叫著. 在他身旁的Rinoa也是,涨红了脸,像个小蕃茄,可是却无法停止的,咯咯的笑个不停…
一个故事结束了,但是,另一个新的故事,会再开始…
（完）
[小心一点,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.] Cloud叮咛,跟著她爬下铁链.
[!!!] 一著地,Tifa全身笔直, 硬的看著她眼前通往更深处的门.
一模一样,跟七年前.
有个跟Tifa她爸爸年纪,体型都差不多的男子,以同样的姿势,倒在同样的地方,他们的身上,也都同样的,插著Sephiroth的那把长剑,正宗.
源源的血泊,自那人体涌出,流了一整地.
[!!] Cloud急忙伸手把Tifa拥入怀中. [不要看! Tifa! 不要看!] 他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.
[爸…爸爸…] Tifa痛苦的抱著头,弯下身. 眼泪也,完全不受到控制的狂泄而下. [爸爸…被杀了…被Sephiroth…]
[Tifa,不是! 那不是你爸爸!!] Cloud只能紧紧的抱住她.
[刀子…穿过爸爸的身体…血…血流了满地…] Tifa自言自语的说著,根本听不见Cloud的叫唤. [爸爸…死了…大家…都死了…] 她的手,颤得厉害,几乎抓不住Cloud的衣服.
[Tifa!! Tifa!!] Cloud捧起她的脸,大声叫著. [看著我!]
[Cloud…] 睁大了眼,Tifa看著他. 自她眼中涌现的泪水,浸湿了Cloud的手. [Cloud…你遵守了我们的约定…你来救我了…] 这是她七年前,所说过的话. 然後,昏了过去…
[Sephiroth!! 你太过份了! 用这么残忍的手段!!?] 抱著昏厥的Tifa, Cloud愤怒的大吼著.
[虽然不是最好的方法…却是最快的方法. 也可能是唯一的方法.] Sephiroth从暗处走出来. 面无表情的轻述著.
[太残忍了!!] Cloud不以为然.
[再怎么肮脏,卑鄙的工作,都要有人来做. ] Sephiroth说,将正宗从那人身上拔起. [所以这个世界上,需要坏人.] 他说,转身准备离去.
[Sephiroth!!] Vincent这一叫,他停下了脚步.
[你不是被制造出来的怪物! 你是人类!!] Vincent走上前. [我认识你的母亲,也认识你的…父亲.] 略带痛苦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.
[………] Sephiroth略带惊讶的回头看著Vincent.
[你是在Nibelhem出生的,Sephiroth.] Vincent又上前一步. 可是,Sephiroth却慌张的退开. 他不习惯让人如此靠近他,因为,除了在战斗中的敌人外,不曾有人主动接近过他…
[现在…说什么都太迟了…你不这么觉得吗?] 被逼得无路可逃的Sephiroth,唯有,逃离. 只留下这句话…
[妈妈…] 躺在床上的Tifa 湖不清的叫著. 她的记忆正一点一点的回复.
我脱下手套,轻轻的为她拭去眼泪.
她梦见了母亲吗? 在她八岁那年过世的母亲.
我也记得.
Tifa哭泣的声音,Tifa的眼泪,我都记得,那是我的烙印.
你为了见死去的母亲一面,一个人跑到有怪物出没的山脉,却不慎跌落…那一天,我是为了保护你才跟著你走上山的,但其实…我根本没有保护你的力量…
[Cloud…] Yuffie打开门,探头进来. [情况怎么样?]
我和Vincent从Nibelhem把Tifa带回Costa del Sol之後,其他人也听到风声而赶了回来(Vincent有跟Reeve联络,大概是Reeve通知其他人的吧?)
[不知道…] 我回答,我真的不知道. [她的精神还处在恍惚状态…我也不晓得,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.]
[她的记忆会恢复吗?] Yuffie从门边走近.
[希望如此.] 我希望Tifa能想起一切. 想起自己说过的话,也想起…我说过的话…
[她在哭呢…] Yuffie把头凑过来.
[………] 这是挖苦吗? Yuffie? 挖苦我明明知道Tifa会想起的是一段残绘的过去,却仍这么希望?
[…如果有什么事的话,我就在外面.] Yuffie说,关上门,走了.
[妈妈…] Tifa又重复了一遍. 那是个八岁的小女孩心中,沉痛的记忆.
[爸爸!] 正想伸手擦去那不停滑落的泪水,Tifa突然大声叫了出来.
不,那是哭喊.
[没事了,Tifa,都过去了.] 我越过身,将躺在床上奋力挣扎的Tifa抱起,像是哄小孩似的在她耳边低语. [都过去了…] 我说,觉得自己的视线,也 糊了.
七年前的那一场悲剧,夺去了我们的家人,我们的朋友,我们的一切. 七个年岁过去了,悲恸…依然存在我们心中. 就像昨日般鲜明.
灼热的火光,吞噬了整个村庄. 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,那在眼前,活活生生被烧死的人们…他们可不会迅速,安静的死去…那凄厉的惨叫声,身体的痛楚…心理的痛楚…到现在,还是存在…在我的梦里,也在Tifa的梦里.
[Cloud……] 停止了挣扎,Tifa叫著我的名字.
[!!] 以为她醒了,我迅速的将Tifa置回床上. 可是,阖上的双眼,只有泪水,不停的落下. 湿了我一整个臂膀.
我转头,看向床头的钟. 凌晨2:17…
"啪喳"的一声,我身後的门被粗暴的打开了. 不用猜,这一定是Barret. 他也赶回来了吗?
[Tifa她…] 他气喘嘘嘘的说,是一路跑著过来的吧?
[没事.] 我回答. 心中这么祈祷著.
[那她为什么在哭?] Barret大刺刺的走到床边,可以说是用逼问的口气.
[因为她开始想起了过去的事情.] 会是什么事呢?
Nibelhem的惨剧过後,Tifa就被带到了Midgar. 之後的五年间,Tifa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
[什么事让她那么难过?] Barret问. 他没大脑的程度有时候让我很佩服. [我所认识的Tifa一直都很快乐,很坚强的.]
[再怎么坚强,她也是个女孩子.] 我回了一句. [要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孩子…独自在那样的贫民区生存下去,你以为很容易吗?]
[…!] Barret哑口无言.
在她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亲人被杀,家乡被毁之後,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醒来,不认识任何人. 那种不安与彷徨,连我也无法想像,然而,她却走过来了. 即使只有她孤独一个人,她也是咬紧牙关,走过来了.
[如果需要我的话,就叫一声.] Barret搔搔头,走出去了.
我问过你,Tifa. 问你这五年都在做什么. 而你,也只是笑著说"没什么啊. 倒倒酒,端端菜,就这样."然後,继续笑著.
你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渡过这五年的? 在现实环境的压力下,无视著自己还未痊愈的重伤,在陌生的土地,陌生的人群中开起酒吧,对自己身,心的创伤视而不见? 然後,在 脏的贫民区中每天与醉酒的客人和找碴的流氓周旋? 甚至被那群对你虎视眈眈的变态搔扰!?
Tifa! 我…
[Jessie…Biggest…Wedge…] Tifa嚅嗫著. 泪水,又开始涌现了.
你已经…想起了Avalanche的事了吗? 第七城市倒塌,害死了所有的人,也包括了你的伙伴们.
又是一个…痛苦的回忆…
[……] 回过神,一只装著冰水的玻璃杯出现在我眼前. 是Vincent,他什么时候进来的?
[喝点东西吧?] Vincent说,等我接过杯子.
[…] 我喝了一口.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.
[她的笑容…是为了别人而存在的.] 他说,看著那在床上不停哭泣的Tifa. [却自私的不把眼泪分给任何人.]
Vincent也知道?
两年前,当我们一起旅行的时候,Tifa时常在深夜,离开我们的营区,一个人孤独的哭泣著. 後来,我才知道. 是为了我.
那时…我充满了不安,不知道自己是谁,不知道自己在这过去的五年间,在哪里,做了什么. 就像个撒娇的孩子,藉由你,来确定自己的存在. 而你,也耐心的,一次又一次的安抚我,告诉我,我就是Cloud Strife,你的同年玩伴.
可是,Tifa! 其实你自己也没把握. 你也无法确定,我是否真的就是Cloud…我的不安可以藉由Tifa消除,但是…你的不安,却无处可去…
你就像天空一样,拥有白昼与黑夜两种完全不同的面孔,在人前欢笑著,却在孤单一人时,悲伤哭泣.
"Tifa…不要哭…"-------如果有…说出来的勇气,就好了.
那时,我虽然都会尾随著你走出营区,却只敢躲在远处看著你哭泣的背影. 我没有勇气上前去问你"为什么",因为,我也害怕知道真相.
如果…我不是Cloud的话,怎么办?
不过,幸好,那都过去了…
[不要自责.] Vincent说,轻拍我的肩.
自责?
对,自责. 为我的不後悔自责.
原本,Tifa可以就这样子遗忘过去的恶梦,重新开始她的人生. 但是我却…希望她可找回那些记忆,甚至…眼看著她如此悲伤的哭泣,而不後悔…
[谁都会一段惨痛的过去.] Vincent望向窗外,正下著大雨. [那就是为什么我们现在这么坚强的原因.] 说完,他又悄然离去.
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雨?
我自床边的椅子站起,走到窗边.
[Aeris…Aeris…] Tifa开始啜泣,哭喊著.
Aeris…你连Aeris的事…也想起来了吗? 那时…我们眼睁睁的看著她在我们的面前被杀,自己却…什么事都…做不出来.
你哭了一整天,在那池畔,始终不肯离去. 那也是我第一次,看见你在人前哭泣…
[Tifa她…] 全身湿答答的RedXIII突然出现在房里. 是冒著雨赶回来的吧? [总是很温柔的笑著.]
我回过头,看著这个用四支脚走路的伙伴走近Tifa的床畔.
[我以为我很了解她…] 低下了头,RedXIII的尾巴晃动著. [她的害怕,恐惧,不安,或喜悦,我都知道.]
它到底想说什么?
[但是…我不知道…] RedXIII摇头. [我真的不知道…在她的笑容背後,竟藏著这么多的泪水…]
[她总是在清醒的时候强忍著.] 我回答,又为她抹去泪珠.
[现在情况怎么样?] Cid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.
[不晓得…] RedXIII不安的说著. [她的记忆好像恢复了…]
[那不是很好吗?] Cid走到她床边,看了一眼.
[…d…Cloud…] Tifa重复著我的名字. Cid和RedXIII也跟著把视线转到我身上,我感觉一股燥热爬上我的脸…
但是,立刻. 那股燥热便随著你不停落下的眼泪,消失无踪.
为什么!? Tifa!
我带给你的只有泪水吗?
我知道我总是害你担心,但是我…
[我以前听大小姐说过...] Cid似笑非笑的说著,打断了我的思绪. [她说时常因为不了解你在想什么而感到不安…] 他拿出一根烟,却四下找不到打火机. [Cloud,我们都知道你不会说好听的话. 但是你总不能因为不会说而不说.]
[……!!!] Tifa…真的这么说过?
[RedXIII,借个火.] 遍寻不著打火机的Cid,最後一把抓起了RedXIII的尾巴,点燃香烟.
[喂! 你这是做什么!?] RedXIII 收回尾巴,有点不高兴.
[小气鬼! 你又没损失!] Cid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.
[你们两个,要吵到外面吵.] 我说,指了指门.
[啧…] Cid和RedXIII有点不甘心的走向门. [有什么事的话,叫一声.] 然後,关上.
"时常因为不了解你在想什么而感到不安…" Cid说的那句话仍在我耳边缭绕.
Tifa这个……<font size=5>大笨蛋!</font size=5>
当你对我说 "可以传达心意的,不是只有言语而已哟,Cloud" 的时候,我还以为,你懂了…原来你…什么都不懂嘛!
"我在想什么?" 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!?
你自己也明明知道的!
当我…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的时候…
当我....连母亲对我说过的话都残破得无法连贯的时候…
Tifa,只有你. 只有对於你的记忆,完整的保存在我脑海里…
"我在想什么!?"
这难道…还不够明显吗?
两年前你捡到我的时候,我不记得自己的名字,甚至连话也不会说,但是,我却叫得出你的名字…大笨蛋…像你这种人,怎么有资格说我木头!?
[…Cloud…] 你又开口了,叫著那个我不愿承认的名字,因为你的眼泪.
[对不起…] 我说,轻轻的为你拭去泪痕.
我在反省了.
[这个…] Cait Sith从门缝中探头进来. [都凌晨四点了…你还没睡啊?]
[你不也是?] 我苦笑著. Reeve,现在整天忙上忙下的,居然还抽得出空过来?
[刚开完会.] Cait Sith谦卑的搔头,有点不好意思. [抱歉,这么晚了还来打扰…Tifa怎么样了?]
[记忆恢复了吧?] 应该是那样没错…
[喔…可是你看起来好像不大高兴…] Cait Sith陪笑著.
[她一直在哭…一整个晚上了…] 我回答,望向床上的Tifa.
[这样啊…] Cait Sith跳近Tifa的床边,歪著头看. [她也经历了不少不愉快的事…现在一下子全部一起涌现…也难怪她会承受不了…]
[……] 我点头,开始对自己做的选择感到怀疑…这真的是我所希望吗?
[不过,不要紧的!] 眼前的黑猫突然亮出了一个开朗的笑容. [Tifa并不是只有不好的回忆而已,她还有我们啊.]
[!……]
[打起精神来吧,Cloud.] Cait Sith摇摇晃晃的跳回门口. [Tifa她比你还坚强呢.]
[Cait Sith…] 这滑头猫,不是为了担心Tifa而来,是为了担心我才来的吗?
[那我去睡了.] 摆动著毛毛的小手,Cait Sith关上门了. [啊~~ 累死了!] 门外传来的声音,渐远.
[Cloud…] 你又叫了我的名字. 但是,不同的是,这次,浮现在你脸上的,是一抹美丽笑容,伴著你的泪水.
[Tifa…] 坐在你的床沿,看著你,我也笑了…
Cloud一睁开眼,看到的,就是时钟. 八点多了.
他不晓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著的,对於昨日的最後一个记忆,是Tifa的笑容. 之後,就迷迷糊糊的趴在Tifa的床沿睡著了.
[……?] 他拿起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.
[Tifa?] 揉了揉睡眼,才发现,原本躺在床上的Tifa,已不知去向.
[……] Cloud走出门,听到有声音从厨房传来.
[啊,吵醒你了吗? 真抱歉,我已经尽量很小声了…] 一走进厨房,迎面而来的是Tifa美丽的笑容. 说著,跟两年前同样的话.
[…不,我睡得很好.] Cloud的嘴角,浮出了笑容,他也记得这段对话.
[饿了吧? 想吃什么?] 她拿起毛巾擦著她沾满水珠的双手,继续说著.
Cloud走近Tifa,正想说什么,厨房的另一角,Yuffie冒了出来,惊讶的叫著. [Tifa!!?]
[Yuffie…好久不见.] Tifa笑了,露出怀念的神情. [你长大了...也变漂亮了…]
[Tifa…] 其他人也跟著从客厅的方向走来,看见Tifa,全都呆住了.
[大家…好久不见了,都好吗?] Tifa也跟他们打招呼.
[Tifa!!] Yuffie一个箭步冲过来,紧紧抱著Tifa,开使哭了起来…
[我也很高兴再见到你,Yuffie.] Tifa安抚著抱著她抽泣的Yuffie.
[Tifa…] Cloud困窘的看著她,和死命抱著她不放的Yuffie.
[我回来了. Cloud.] Tifa温柔的对Cloud笑,深红色的眸子,闪亮著.
[欢迎你…回来.] Cloud说,轻笑.
窗外的雨,还是下著. 但是,对Cloud来讲,终於天晴了.
[Aeris!! Aeris!!] 遗忘之都,Aeris安息的湖边,Tifa叫著. [Aeris! 拜托你出来吧! 我们需要你!!] 叫著,声音有些沙哑了.
Cloud一行人,冒著雨,来到了遗忘之都. 是Tifa提议要来的.
因为,现在能够帮他们解决这问题的,只有Aeris.
[……] 大家都静静的期待著. 但是,一整个下午了. 没有任何回应.
[Aeris…Aeris为什么不回答我…?] Tifa难过的低下头. 细小,像是雾气的雨滴散在空中,晶晶亮亮的.
[Aeris已经…不在这里了吧…?] RedXIII走到Tifa的身边,小声的说.
[………Aeris…] 坐在湖边的Tifa看著平静,没有任何波纹的湖面.
[该回去了,Tifa…总还有别的办法的…] Cloud蹲下身,轻拍著Tifa的肩,安抚著.
[………] 没有回过头去看Cloud, Tifa只是轻轻的点头.
随後,所有人提著沉重的脚步,带著忧伤的心情,离开了.
[……] 一个身穿粉红色连身长裙的女性,出现了. 漂浮似的,踩在水面上,没有激起涟漪. 一双绿如翡翠的眼睛,夹杂著悲伤,喜悦,还有更多,更多的怀念,目送著他们渐渐远去…
夜雨,下著. "啪 ","啪 "的敲打著玻璃窗,溅起了水花.
[……] Tifa趴在玻璃窗前,望著窗外的大雨,和自己的倒影,轻叹了一声. [应该还有回转的馀地.] 她转过身,对著一屋子的人说. [我想….] 她自己也不确定.
[我比较赞成Cid的提议.] Barret举手反对. [先找到Sephiroth那个混球,再狠狠的抄了他家祖宗十八代,X他妈的我看他还变得出什么把戏!?]
[!……] Vincent略带杀气的看向口无遮拦的Barret. 骂Sephiroth可以,问候他妈可不行.
[是语助词! 语助词!] 察觉到杀气的Barret紧张的大叫.
[要杀他没那么容易的…] Cloud低头沉思著. Jenova的细胞将他的生命力增强了好几倍. [更何况我们现在没有任何魔石…连能不能制服他都很难说…]
[不一定要用这种方法解决啊…] Tifa想要说服这群有暴力倾向的人. [好好的跟他说…也许有机会的. 他并不是那么不可理喻的人.]
[Tifa…你在帮他说话?] Cait Sith趴在Mog娃娃上懒懒的说.
[他可是烧毁了你家乡的人耶.] Barret补充. [还是说因为他救过你和Yuffie,你就放过他了?]
[不,不是的!] Tifa突然激动了起来. [不是的…] 然後,声音越来越小.
[Tifa…] Cloud走上前.
[我不原谅他…] Tifa的眼框红了起来. [他杀了我爸爸…毁了我的家园…夺走了我的一切…也许我…一辈子也无法原谅他…]
近似啜泣的声音,所有人都静了,只有雨声,附和著风声.
[但是…爸爸死前的最後一句话…] Tifa紧紧的咬著下唇,不让泪水掉下来. [他要我…快乐的活下去.]
[……] Yuffie低下头,想像著,如果自己的父亲也这样子死在自己眼前的话,她会怎么做.
[不是要我替他报仇…是要我…快乐的活下去…] 说著…低下头. [因为Sephiroth,我失去了一切…我恨他.]
[但是…我不要恨任何人…] Tifa慢慢的抬起头来. [我要快乐的活著.] 她笑了,在人群前. 笑得那么美,那么灿烂. [因为,那是爸爸的最後一个愿望.]
[你并没有失去一切.] Cloud又上前一步,走到Tifa的身边,轻拍她的背. [你还有我…们…] 挤尽了他最後一滴勇气,他说.
[嗯.] Tifa点点头,继续笑著. 隐藏在眼框的泪水,晶亮的闪烁著.
[我也觉得可以先试著跟Sephiroth沟通.] Cloud对众人说. [说不通的话再开打也可以,反正我们没损失.]
[这样也好.] RedXIII赞同的点头.
[说说真的有用吗?] Cid搔头.
[他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是个恶魔.] Cloud解释. [他曾经是个人人景仰的大英雄.]
[有时候我觉得Sephiroth很可怜…] Tifa接口. [究竟要承受多少痛苦,多少煎熬,经过多少挣扎…才能把一个"人"化身为"恶魔"…?]
[……] 大家,都沉默了.
下了一夜的雨,终於在早晨放晴了.
山谷间的风,像叹息似的,吹向大地,吹向Nibelhem,这个早七年前就该荒废的城市.
"磅啷!!" Tifa将倒塌的屋顶板块掀开,摔落一旁. 发出了巨响,也扬起了灰尘.
另人想不透,那么娇小的身躯,那么纤细的手腕,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?
[……] 掀开了屋顶板块之後,Tifa四下张望著. 她现在正站在自己的房间"上面". 原本是她的房间,应该这样子讲,因为现在这里只剩下残破,狼狈不堪的木材,七零八落的散落得到处都是.
她只是静静的看著.
"啪矶"
一个像是小木枝被折断的声音从她身後传来.
[早安.] Tifa从她深沉的思绪中回过神,轻轻的说,并没有转过身. 她知道是谁. [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] 她出门前没有跟任何人讲过要去哪里.
不,她连要出门都没跟他们说. 一个人乘坐小行的飞行器来到Nibelhem.
[直觉.] 那人回答.
[你在这里多久了?] Tifa低下头,看著自己的脚,始终不肯面对Cloud.
[从你在巷口发呆开始.] Cloud回答,注视著Tifa的背影. 她在哭吗?
之後,他们沉默了好一阵子,彼此都没有说话,只有Tifa翻动著破损家具的声音.
[起床之後没看到你,大家都在找…] 许久,Cloud说,打破寂静.
[对不起…] Tifa停下了动作. [让大家担心了.] 一转身,挂在Tifa脸上的,竟是温柔的微笑. 这也是Tifa的特殊技之一,只有她,才能够在想哭的时候,那么美丽的笑著.
[……] Cloud有点失望.
她有权力哭的,在这里,更何况又只有他们两个人. 但是,为什么不哭? 因为自己不够资格吗?
[…你在找东西?] Cloud转移话题.
[嗯…] Tifa应了一声,继续在这倒塌得一遢糊涂的房子间搜寻.
[!] 掀开了被杂烂的柜子,Tifa看见了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. 她迅速的捡起盒子,并很小心的打开.
空的.
[啊…] Tifa失望的轻叹,像个泄了气的皮球,瘫软的蹲下身,缩成一团. […强盗…] 她嘟起嘴,骂著.
[是什么东西?] 看到Tifa这么失望的模样,Cloud走到她身边问.
[…两年前你送我的戒指.] Tifa有气无力的回答.
[啊!?] Cloud瞪大了眼睛.
[你忘了?] Tifa抬起头来,无辜的看著Cloud. [两年前我差点死掉的那次,你送我的…]
[你没戴著?] Cloud扶著自己的额头. 因为Tifa总是戴著手套,所以他并不知道Tifa到底有没有戴那只戒指.
[洗碗的时候会弄脏啊…] Tifa理所当然的回答,不明白为什么Cloud会有这么夸张的反应.
[喔.] Cloud沉重的应了一声. 觉得自己真是个傻瓜. 尤其是当他想到他自己的手套下也戴著一只同款的戒指时…
[你还有这个啊.] 在极度的自我厌恶中,Cloud四处张望著,发现了一个在夹缝中闪亮的小东西,那也是他过去买给Tifa的戒指. 两年前一起旅行时买的.
[那个…不一样…] Tifa伸手接过了那只戒指,嘟囔著,受尽委屈的样子.
[…!!?] Cloud以为Tifa知道了那戒指的由来,在心中暗叫不妙.
[那个…是你"送"我的"戒指". 跟你"给"我的"装备"不一样…是特别的.] 虽然这么说,Tifa还是很小心的将她手上的"装备"收起来.
[Tifa…] 为了Tifa特别珍惜那戒指的事高兴,也为了Tifa还不知情的事松一口气,可是,却在同时,感到失望. 复杂的心情.
[等这一切都结束了…] Cloud的嘴角微微上扬了. [我再"送"一个"戒指"给你.] 他说,拉起蹲在地上的Tifa. [人没事就好了,戒指可以再买.]
[Cloud…] 睁大了眼睛,有点惊讶的看著他. Tifa脸上泛起了红晕.
[……] Tifa一脸红,Cloud也跟著脸红了. 谁都不敢说话,只是,对望著彼此.
Pipipipi~~~!!
就在著个时候,Cloud配在腰间的PHS像是捉贼似的警铃大作,吓得他们两人互相弹开了好几 .
[喂?] Cloud有点扫兴的接起电话. [嗯,找到了…好,我知道了…好,好.]
[Cid他们?] 收起电话後,Tifa问.
[嗯,正为了明天要去找Sephiroth的事头痛,要我们快点回去.] Cloud看向Tifa.
[这样啊…] Tifa歪著头,想了一下. [你是领队,你先回去吧. 我还想在这边多待一下…] 然後,转过身,缓步的走向别处. [我一个人在这边不会有问题的.]
[…你在发抖.] 本来不想说的.
[你真坏心眼.] 背对著他,Tifa停下脚步. [就不能假装没看见?]
[从以前到现在…我假装没看到的东西,已经太多了…] Cloud回答,站在她的背後,伸手将Tifa拥在怀里.
Tifa温热的泪水,打在他的手臂上.
[Carol, Cheri, Derick…他们都死了…就在我的眼前.] 终於,Tifa开始啜泣. [我并不想丢下他们…可是…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…我…]
[…] Cloud不晓得该说些什么. 他当时并不在场,没帮上任何忙,他甚至,没能保护Tifa. 他现在所能做的,就只有静静的听她把话说完,让她好好的哭一场.
Tifa哭泣著,没有再多说. 低著头,有如小猫咪一般颤抖,哭泣著,为了几个月前被毁的Nibelhem,也为了七年前被毁的Nibelhem.
许久,Cloud只是小心翼翼的抱著Tifa,像是怕把她捏碎,又怕她会逃走似的,不敢大意.
[你该…回去了.] 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,Tifa从Cloud的臂膀中抽开身,转过来,面对著他. [大家都在等你.]
[……] Cloud轻笑著,耸肩. [你在这,我去哪? 傻瓜.] 然後,顽皮的用自己的额头轻撞著Tifa的额头.
这一撞,Tifa也笑了. 然後,发现眼前的Cloud,愈来愈靠近,她闭上了眼睛……
Meteor.
那颗向著这星球直扑过来的赤红色流星,比我两年前看过的那一个更大了许多倍. 随著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,那高挂在天空的Meteor,已经大得几乎可以占去整个天空.
我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.
但是,我不恐惧.
我是我一族当中最骁勇善战的战士--Seto的儿子,Nanaki. 我不怕任何东西!
我有一群与我生死与共的同伴,为了同样的目标,向著同的地方前进. 或许我们的出发点不一样,但是,我们会在同一个终点站下车.
昨天,Reeve派人送来了许多物品,希望可以对我们有点帮助. 那时候我还以为他不会跟我们一起来了. (这也不能怪他,他这么忙.) 但是,他送来的那一堆东西里,除了回复药外,还有很好的武器和防具,而且其中,也有Cait Sith的Megaphone. 这代表了Cait Sith,也会跟我们一起去吧? 我不希望我们当中少掉任何一个…
Cloud和Tifa从Nibelhem回来後,大家也仔细讨论过. 世界那么大,要找到Sephiroth并不容易,更何况他做事又那么小心. 但是,我们知道他在哪里.
为了控制Meteor,为了使用黑魔石,Sephiroth必须要在魔晃能源很充足的地方,北方的大空洞.
Sephiroth,你等著吧,我绝对不会让Meteor撞上来的,不惜任何代价! 为了朋友,为了Cosmo Canyon,更为了父母的遗志!!
爸爸,妈妈,爷爷…
[RedXIII,一大早你在外面干什么啊!? Meteor有什么好看的? 你再不进来我要把你的那一份也吃掉了喔!] Yuffie打开餐厅的窗户对我大叫.
[啊-----!! 不行!! 我现在就进去了!!] 开玩笑! 哪能被她吃了? Tifa今天作的甜点可是我最爱吃的蛋奶酥.
然後,我慌慌张张的跑回房子里去,回到同伴身边. 温暖的感觉,就像回到家一样. 再过不久,我们就要出发去找Sephiroth谈判,这次,真的会死也说不定…但是,我一点也不害怕. (这次是真的!)
任务失败了,彻底的.
他们没能成功的停止Meteor. 一点机会都没有.
为了某种原因,Meteor它自己停止了. 就在他们到达北方大空洞的两分钟後.
[这是…怎么回事…?] Tifa惊讶的抬起头,看著那静止不动的Meteor. 先前令人感到不舒服的血红色已经不见了,像一个超大的月亮,高挂在天空.
[Sephiroth出事了吗?] RedXIII警戒的张望. Meteor停止了运作,它第一个想到的,就是操纵者出了问题.
这时,他们的身後传来了小石子滚落的声音.
[!!] 所有人机警的做出备战动作. 望向那站在高处的人影.
[Sephiroth!!] Vincent上前了一步.
[……] Sephiroth只是低头看著他们,并没有要跟他们起冲突的意思.
[总算出来了! 来吧! Sephiroth,是男人的话就拿起刀好好应战吧!!] 说著,Barret举起了他枪械的右腕.
[Ba…Barret…] Cait Sith汗流浃背,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拉住他. [先..先不要那么激动…]
[…虽然不是最好的方法,却是最快的方法…] 他说著,声音,和情绪都非常的平静.
[什么!?] Cid被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搞混了.
[你是指阻止战争的事吗?] 这话一讲,Cloud立刻明白了,他之前也听过Sephiroth在做过类似的事情後,说过类似的话. [你召唤Meteor是为了阻止战争!? 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那个目的!?]
[什么!? 什么!??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!???] Yuffie不解的嚷著.
[我说过了.] Sephiroth说,将他握在手上的长刀"正宗"挂回腰际. [所以,这个世界上需要坏人.] 然後,转身离去. 留下Cloud他们一群人,望著Sephiroth的背影,目瞪口呆…
[怎么不跟大家一起在里面玩?] 身後,传来了一个少女的声音.
[透气.] Squall转过身,耸肩.
宴客厅里,除了美妙的音乐外,也不时有愉快的欢笑声,和惊讶的呼声传出,看来大家都玩得很愉快.
为了这个庆功宴,校长可花了不少心思.
[哇~ 外面真的很舒服~] Rinoa靠著阳台上的栏杆,感觉夜晚的微风,轻轻的吹送著,很舒服.
[嗯…] Squall回答,靠在阳台的另一端,看著Rinoa愉快的神情.
[今天晚上的月亮也很美.] Rinoa看著Squall的背後,那一轮皎洁的明月.
[你知道那个传说吗?] Squall问.
[月亮的传说?] Rinoa顽皮的笑著,拉起Squall的手. [什么?] 好奇的眨眨眼.
[我已经忘了是从哪里听来的了…] Squall抬起头看著那轮明月. [小时候曾听说过…那月亮,曾是个差点撞毁这星球的陨石.]
[耶~? 为什么?] Rinoa瞪大了眼.
[是天怒吧…] Squall想了一下. [因为人们不懂得感恩,珍惜大地,而任意的破坏,争夺,引起战争.]
[所以神为了处罚人类就降下了大陨石?] Rinoa歪著头,觉得很有趣. 趴回栏杆上,看著天空. [那为什么最後没有撞上来?]
[是一个恶魔救了这个星球.] Squall回答.
[恶魔?] Rinoa愣了一下. [你说错了吧? 是天使才对?]
[不,是恶魔.] Squall摊开两手. [是他在那陨石撞上前不久停止了它的运作.]
[呼嗯~] Rinoa皱起眉头. [真奇怪…]
[那只是单纯的神话故事罢了,想那么多也没用.] Squall一副无所谓的样子.
[不过…没有撞上来真的是太好了,不然,就不能活著遇见Squall了.] Rinoa笑著,跟平常一样,那么的可爱.
Squall只是笑著,没有回答. 他最近开始变得会笑了,是因为Rinoa的原故吧?
曲子换了,原本柔和的音乐,换成了轻快的节奏,是Eyes On Me的舞曲版. 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时,跳的舞曲.
然後,一个流星划过天际,闪亮了一瞬间. 他们两个人都看到了.
Rinoa伸出右手,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,指著那颗流星,有些害羞的对著Squall笑.
Squall也笑了,拉过她的手,将她拥入怀中,然後,吻上了Rinoa粉红色的唇瓣.
[有没有录到!? 有没有录到!?] 一个少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,兴奋的问著.
[没有…没电了…] 少女身旁,绑著马尾的男孩子回答. 搔搔头,无可耐何的看著手上的V8.
[什么~~!!? 难得这么好的机会!!] 戴著牛仔帽的少女失望的叫著. [Squall, Rinoa,你们两个就这样不要动喔,我去找电池!] 说著,蹦蹦跳跳的跑开了.
[等…等等我啊,Selphie!] 拿著V8的男孩追了过去.
[喂! 你以为你们在干什么!?] Squall涨红了脸,叫著. 在他身旁的Rinoa也是,涨红了脸,像个小蕃茄,可是却无法停止的,咯咯的笑个不停…
一个故事结束了,但是,另一个新的故事,会再开始…
（完）